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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帝國最後榮光的餘暉下,少女們的身影掙脫了高牆的禁錮,卻消失在險峻荒涼的懸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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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上的野餐 Picnic at Hanging Rock 作者: 瓊恩‧琳西 新功能介紹 原文作者: Joan Lindsay 譯者: 易萃雯 出版社:臉譜 新功能介紹 出版日期:2018/10/04 語言:繁體中文 定價:360元
ISBN:9789862356951 叢書系列:臉譜小說選 規格:平裝 / 304頁 / 21 x 14.8 x 2.2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出版地:台灣 適讀年齡:0歲~99歲
內容簡介 大英帝國最後榮光的餘暉下, 少女們的身影掙脫了高牆的禁錮, 卻消失在險峻荒涼的懸岩…… 她們奔向的是血腥駭人的悲劇,或是終於降臨的自由?
啟發坎城最佳導演蘇菲雅‧柯波拉、時尚鬼才亞歷山大‧麥昆, 另翼影史經典原著小說中文譯本首度推出
作家-張亦絢──專文導讀 國立臺灣大學外文系副教授-陳重仁、國立臺北科技大學應用英文系助理教授-辜炳達、影評人/作家-黃以曦──推薦
【故事簡介】
一九○○年二月十四日,澳洲墨爾本郊外,名門女子寄宿學院「蘋園女校」的師生集體前往地形險峻的「懸岩」踏青野餐,青春活潑的女學生無不期待藉著慶祝情人節的機會,暫時脫離沉悶校園、縱情享受自由假日。感情最好的三名高年級生──溫柔迷人的米蘭達、聰明博學的瑪麗昂,還有富裕又美貌的娥瑪──更大膽離開營地,結伴上山探險。但當夜色降臨,不僅三位少女遲遲未歸,負責領隊的中年教師也不見蹤影。
失蹤事件驚動了附近城鎮的警察,當天在旁目擊少女們走向懸岩的富家公子麥可也加入搜救行動,終於在一週後找到了娥瑪,她脫水昏迷、短暫失去記憶,但除此之外奇蹟似地平安無恙。旁人期待他們結成一對英雄救美的佳偶,但麥可總是對娥瑪若即若離,彷彿另有心事、對她難以直言。經過休養的娥瑪,則依然無法恢復關於野餐當日的記憶,她一回到謠言四起、人心惶惶的校園,同學們尖銳的猜忌與懷疑便迎面而來:
鎮上為何傳言她被發現時衣衫不整? 憑什麼只有她能獲救生還? 野餐那天的懸岩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仍然下落不明的好友和老師,究竟去了哪裡……?
【作品定位與影響】
《懸崖上的野餐》結合了英式哥特文學的傳統與南半球島洲的陌異景觀,藉由既詭譎且哀淒的意外事件,隱喻二十世紀初即將脫離殖民統治的澳洲面臨的蛻變。保守的寄宿女校中,一連串的失蹤和死亡,象徵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殖民勢力與文化典範,對於澳洲的控制已經漸漸走到盡頭,野外懸崖所代表的、屬於土地本身的未知力量,正在解放、反撲。遭到同一套禮教權威壓抑的少女,也逐漸感受到探險欲望乃至於性意識的覺醒。
本書初版於一九六七年,如今已是澳洲文學史上的重要著作,澳洲的企鵝出版社與英國的Vintage出版社均將之收錄於經典文學書系。改編電影由《楚門的世界》澳洲名導彼得‧威爾執導,懸疑迷離的電影風格與朦朧如夢又危機潛伏的復古地景,使其成為歷久不衰的另類經典名片,啟發了蘇菲雅‧柯波拉的《死亡日記》(The Virgin Suicides)、HBO的熱門影集《末日餘生》(The Leftovers),甚至時尚鬼才亞歷山大‧麥昆也曾從中獲得設計靈感。二○一八年,澳洲Foxtel電視臺更推出新版改編電視劇,以知名演員(《冰與火之歌》的娜塔莉‧多莫)和現代詮釋觀點,賦予經典故事嶄新樣貌。
【推薦好評】
這部小說充滿浪漫的情愫、令人激憤的不公不義,以及熾烈的熱度,它如此寫實逼真,是因為琳西極度擅長為她筆下那些遭逢悲劇的角色營造栩栩如生的感覺。 ──麥麗‧梅洛依/美國小說家、古根漢基金獎得主、電影《屬於她們的片刻》原著作者
在滿坑滿谷關於失蹤女孩的文學作品中,《懸崖上的野餐》擁有最佳的背景設定。 ──《紐約客》雜誌
融混了陰暗懷舊氛圍與神祕懸案謎團,《懸崖上的野餐》成為澳洲最受讀者喜愛的小說。 ──電影雜誌《Little White Lies》
以澳洲荒涼嚴峻的地貌為背景,琳西為書中動人的少女們繪出精細的肖像畫。 ──《大西洋月刊》
一個陰森的故事……宛如屬於異世界的縹緲氣息點綴其中。 ──《衛報》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瓊恩‧琳西Joan Lindsay 瓊恩‧琳西生於澳洲的墨爾本,她曾就讀克萊德女校──當年是位於墨爾本近郊的東聖克爾達。她從童年開始,就對位於墨爾本和班迪哥鎮之間的馬奇頓鎮(即《懸崖上的野餐》的故事舞臺)相當熟悉且喜愛。 她於一九二二年在倫敦和達瑞‧琳西爵士結為連理。琳西夫婦曾在歐洲以及美國四處遊歷,達瑞隨身攜帶畫具,瓊恩帶的則是打字機。達瑞爵士於一九七六年過世。瓊恩定居於兩人位在澳洲摩寧頓半島的默柏麗莊園,在此度過餘生。
譯者簡介
易萃雯 湖南省攸縣人,曾任中廣編譯,譯作有《惡之源》、《丹恩咒詛》、《強力毒藥》、《八百萬種死法》、《父之罪》、《蝙蝠俠的幫手》、《烈酒一滴》、《光與暗的故事》等書。
序 雙重失蹤案與女校大崩潰 張亦絢
你想要在室外失蹤,還是室內?
你想要消失在大自然中,還是......在一所女子寄宿學校中?
這兩個奇怪的問題,可以讓我們每個人,考考自己,覺得哪裡較為安全,也可以說,拋出了足以令推理小說繁生「失蹤一百想」的黃金問題——這,正是《懸崖上的野餐》深處,漂亮、清晰的結構。
瓊恩.琳西的這部作品,之所以能夠成為眾多文藝創作者的取火之地,絕非偶然——它真的驚人好看,而且,毫不費力地就能撥動各種名為靈感的弦——瓊拜雅唱的〈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花兒哪裡去了)在之後不斷在我腦海中迴響,此歌曲中「花先少女而死,少女又先少男而死」的連作,在讀過《懸崖上的野餐》後,突然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新意——如果男人會因士兵的作戰角色而亡,少女則會因進入「女人」的角色而喪——那麼,這不只是一首反戰的歌,歌詞還無意識地,唱出了人們對傳統性別角色二分中,「死有性別先後」的悲悼——《懸崖上的野餐》中,消失了不只一個少女,究竟少女哪裡去了呢?
沒有吹笛人的恐怖
就失蹤一事來說,大概很少能夠超越德國童話〈斑衣吹笛人〉的神祕程度——這份恐怖的最高級,還不在於小孩們一去不回,而是小孩們可能因為頭也不回,過著我們想像不到的逍遙生活,那麼,悲慘的說不定是我們——所有老到不能聽到音樂,也不知道可以前往哪裡的人——《懸崖上的野餐》中,失蹤始於校園生活中看似普通的校外野餐,現在我們稱為校外教學或遠足。
那是馬車可以一日往返的行程,有兩名女教師監督。小說最奇特的部份,就是安排了失蹤的見證者,一名低年級生,有點像跟屁蟲的伊迪絲——從她眼裡看來,三個高年級的女生,在原本四人向著懸岩漫步時,已經越來越異樣。
如果娥瑪赤足跳舞還可以用大自然引來奔放情緒解釋,之後,一向較照顧低年級生的米蘭達,對伊迪絲的喊話充耳不聞,就令人不安了。三人彷彿鐵了心地健步離去——出神如隨吹笛人而走的堅定小孩,只是,這一回,連吹笛人的影都沒有。我們完全不知道「鐵三角」感覺到什麼、想到什麼。
從伊迪絲眼中看到的這一幕,在之後會久久難以從我們腦海中消散——因為,離去的三者彷彿在那一刻變得陌生,帶著新生的意志與慾望。狂野——但也近乎幸福。那是夢幻般的自由氣氛,難道自由,就會帶來消失嗎?
〈斑衣吹笛人〉的若干版本中,會有留下來未走的孩子,他們分別是因為生理上的缺損如聾或盲,而無法跟上隊伍——伊迪絲被塑造成較平庸無趣的小孩,這與〈斑衣吹笛人〉留下有疾患的小孩的設計相彷:會為大自然崇高之美悸動的三人,可能因為身心上的豐美而非貧弱而走失,這當然又加深了驚悚。
雙重失蹤 連鎖死亡
彷彿三人失蹤還不夠離奇,其中一名數學老師葛莉塔也在當天失蹤了。
失蹤,只是人不見了嗎?
看似小說副線的「莎拉小朋友」,帶出失蹤的另一面向:比失蹤更冷峻的,還有「被隱匿的失蹤」。
禁閉,在傳統上,是保守女子教育的一環,為的不外是保持少女貞潔無性的形象。這種與性控制相關的隔離,貌似保護,實際上,也方便有心人在封閉的系統中,埋藏女學生的失蹤。女學生失蹤不被單純視為生存或安全問題,而與性醜聞有關的「不體面」有所聯想,這會打擊女校的(無)性譽——(無)性譽就是商譽——女校開始大崩潰。
在校外失蹤的三個明星學生,分別有才智、家世與財富等,女校長/老闆賴以維生的有形無形財。琳西筆下的女校勢利,不只有這個面向。當壓力紛至沓來之際,還出現一宗校內失蹤案。當我們把校內/校外失蹤案,兩相對照看時,我們會清楚感覺到,瓊恩.琳西有興趣的,絕不只是寫一部詭譎的小說,而是藉著這個神祕事件,一舉勾勒一九○○年的澳洲社會——任教女校的女教師幾如孤島,女學生們看似皆有學生這個一致的外觀與地位,擁有的社會資本其實彼此懸殊——琳西寫她「嬰兒期就會長除法」的瑪麗昂,監護人是個不太管事的家庭律師;一旦某監護人遲繳學費,有些女學生就可能被送進孤兒院。這是一個充滿半孤兒的世界。
住宿學校看似是提供求知學藝貴族氣派的環境,實則兼收了社會最上層與隨時可能陷落底層的兩種少女。跨階級的同性愛是重要的情感支持:某女學生失蹤,也意謂著這類聯結斷裂,讓原本較弱勢較無庇護的女學生,更加孤立落魄、缺乏奧援——死亡具有連鎖性——這個型態的連鎖性,並非警察需調查的元素,但它有非常深刻的歷史文化意義,推理小說扮演揭露其意義的角色,扮得如此出色,相信這是本作歷久彌新的原因之一。
在女校騷動衝突中,憤而離校的女老師朵拉,喪生於旅館火災中,這個「節外生枝」,本是推理小說會避免的「太多巧合」。為什麼寫它?沒有道理朵拉在旅館登記簿上還填交惡的女校地址吧?何以如此?合理的解釋是,離開女校,朵拉居無定所。類似此例,活生生寫出性別與階級之細節,可說不勝枚舉,對喜愛歷史推理的讀者來說,是個源源不絕的寶庫——作者的文筆輕鬆、機靈、還有獨特捉狹——對喜愛風格獨具文筆的讀者而言,近乎至福。
謎團大到不能解......
強硬的社會派推理小說,也有開場就讓讀者知道凶手是誰的作品,因為此派別認為重要的是產生犯罪的社會脈絡,至於解謎或凶手反屬次要,作者與讀者在這個情況下仍能共鳴,往往是因為有著相同立場與關心。《懸崖上的野餐》融合地景描寫與若干超自然氣氛(如鐘錶同時不走),這種神祕事件的元素,通常不被歸類到社會派中,然而,就其保留「無解決的部分無解決」,「不強作解人」也「不以想像編造救贖」而言,這更接近「尊重現實」的傾向,又與社會派的精神有所互通。
另方面,我們也會發現,本格派喜歡的「好大謎團」,在本作中,也得到毫不吝惜的旗艦式挹注——諸多矛盾相容的特質,使得小說相當有趣。此外,我偏向以「不完成的推理」而非「未完成的推理」來命名本書的「懸疑到底」,作者「不完成」的「不」,是小說的關鍵,既給了《懸崖上的野餐》結構上的「芝麻開門」,也相當於作者堅持讀者思索的課題——這絕對值得體驗。